棕皮手记:文、石头、朴素感伤以及太湖石运动
○我收着一坨石头,圆的,有点发黑,像是某种脑袋或石头之子.二十年前得自金沙江边,那一带的金沙江岸上密布石头,大小不一,黑的白的,大多数都是藏家看不上眼的,什么也不像,什么含义也没有,就是石头.如果一定要像的话,也许有点像土豆,或者被老子称为“混沌”的那种东西,“恍兮惚兮,其中有象”.但是看成土豆的话,又太像土豆了.我捡了一个放在兜里,坐车4个小时将它带回家.搁在江边的时候,相当黑,现在有点发灰,不像开始那种非洲黑了,彻底回到本色.石头也会被晒黑,一切事物都有皮肤,这种变化被古董界称为包浆.“贲象穷白,贵乎反本.”返本其实是一个包浆生成的过程,包浆才是本色,本色倒不是.我喜欢本色,这是我写诗的基本立场,“大巧若拙,大音希声”.这是审美的最高境界.孔子也是如此教导:“子夏问日:‘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,素以为绚兮’,何谓也?子日:‘绘事后素.’日:‘礼后乎’?子日:‘起予者商也!始可与言《诗》已矣’.”(《论语·八佾第三》)大巧若拙,拙是做的结果,若拙,不是拙.这个悖论很少为作者们注意.写到拙,这是一个包浆生成的过程.这些道理总是石头提醒我.
太湖石
TU986.1;TU-80;J043
2019-09-11(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,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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