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灯
起初广东的猪肝跟白米煮的猪肝粥崔吉甫很是吃不惯,虽然早先听崔长海说过这边菜的做法是杂五杂六.“他们吃青虫,青虫你们没吃过罢.也吃蛇,不是毒蛇,就是专养来吃的.啊,你们没看见过,那蛇剁了许多节,还在案板上动.”他竖起第二个手指游着夸张地模仿给他们看,“啧啧,竟吃蛇么?”他们摇摇头.他继而就大笑了起来.崔吉甫跟他来广东的深圳后日就是半载,人也跟着瘦损大半,倘使继续这样瘦下去,就要死在这里了.他坐在那里用左手圈一圈右手的手腕,不盈一握,索性就那么微骨苍冷地垂空着,把手掌反掀过去,目昏思寐,那下颔便疏疏地往上一搁,时间长了似乎是盹着了.他也不嫌热,窗外汹汹的白亮的太阳把他射出来一条娉婷的影子来,深圳的太阳是黄沙上面的太阳,于是也并没有蝉的“吱吱——吱”地叫,只有绿杨满树的静静的戟愣愣的大叶子,杀气腾腾地.
2019-03-07(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,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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