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在远方
1993年的夏天,一个叫刘颂的小伙子趴在一张单人木床上,奋笔疾书,热情洋溢地写着一封信。<br> 那是一间逼仄阴暗的工厂集体宿舍,十多个平方的房间塞进了四张高低床。刘颂的床位于靠门位置的上铺,这个位置采光好,但也有个天生的缺陷,因为靠门,那扇门的开与关,都吱吱呀呀地弄出很大的动静,而且集体宿舍的门,总像拉风箱一样,就没个稍歇时。门开时,高分贝的声波快速而响亮传递到刘颂的耳膜,耳膜轰的震动一下,门关时,刘颂的耳膜依然轰地震动一下。轰的一声接着轰的一声,在刘颂的耳朵里形成了惯性,即使不在集体宿舍,刘颂的耳朵有时仍然保持着惯性的听力,轰的一声,又是轰的一声。<br> 刘颂不在乎,靠门处采光好,有了光,他就能躺在床上读读书,写写诗。只要有光就好,刘颂总是这样安慰着自己。刘颂还攒了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个随身听,外加一大堆磁带。关于那个随身听,我估计九零后和零零后是不知道的,以为是史前文物。那个能放磁带得用耳机听的类似于小收音机的放声盒,放到现在,确实该是一件文物了。不过对于当时还是小伙子的刘颂,那却是个时兴之物,他往床上一躺,耳机往耳朵里一塞,张学友、Beyond都在为他开演唱会,刘颂就进入了极其自我的神游的世界,那开关门的声音都被拒之耳外了。
2013-11-20(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,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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