枷锁
监狱那两扇沉重的大门,在我的身后重重撞在一起,发出“咣当”一声闷响。耀眼的阳光直射在我的脸上,晃得我一下子有点儿睁不开眼,脚后跟儿觉得发飘,我急忙扶墙站住。看来,这十几年来,我已经适应了身体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,想象铁窗外面太阳温暖的样子,而真正站在阳光下,却让我感到心中莫名的惶恐。<br> 家里像遭到强盗的洗劫一样。破烂的衣物乱糟糟地一直拖到房门口,硕大的黑蜘蛛在墙角上有条不紊地吐丝织网,见到我这个不速之客,并不急着逃跑,而是一齐放下手头的工作,虎视眈眈地盯着我。我连忙后退一步,我这样闯进来,的确有些不妥。土炕上一堆破棉絮微微颤抖起来,老鼠幼仔吱吱地叫着,想必是饿极了。我叹了一口气,转身向外走去,两只壮硕的灰老鼠“哧溜”一下踩着我的脚面蹿上炕沿儿,棉花堆里细细碎碎地响起一阵骚动,一切重归寂静。
2014-02-16(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,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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