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榆树
我大学读的是哲学,但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没去上课.一些必须出席的留学生交流会,我也从未去过.我甚至连麻烦同学帮忙签到都懒得做.终于,在毕业前一年,我们系一个教神学的犹太老头把我告到了校监那里.校监是一个跟老头子年龄相仿的老女人,她说听说我病得很重.是啊,我说.她怀疑的蓝灰色眼珠上下眨动着,一种期待我"坦白从宽"的眼神.我也注视着她.她说,你是不是嗑药了,或者酗酒?我非常严肃地说,我没有.我只是不想开会.她接着问,如果你不能说明你为什么总是旷课,我只能公事公办了.她的话带着明显的威胁语气.但我也知道,像她一个分管学生心理健康的校监是不能开除我的.于是我说,顺着她的"专业"说,我得了抑郁症.后来我还说了一些我的症状,我说我真的真的不能起床,我感到非常非常抱歉.直到我硕士转入临床心理学,考了心理咨询师资格证,我才知道重复是精神病人一个重要的无意识特征.他们会用绵延的、循环的话将他们锁在自己的世界里.
2020-10-20(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,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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