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3969/j.issn.0559-7218.2016.13.007
花娘
1<br> 这婆子不是生来这般模样,更不是一夕间疯掉,而是一寸寸地变作一只船的。她姓花,单名一个娘字,我们不晓得是诨名还是本名,没人做考据。<br> 即使残阳如血,这天仍是热气蒸笼。她着一身败絮棉袄与棉裤,有若遭了夏的火烛。这条街野草盛行、枯枝芜杂,混混糊糊的,也被热化了。她早迎上来,肩挑霞光,脚踏浮尘,原先健硕的身子仿若塌了,皮肉全往骨架子里凑,头发胡乱地蓬着,气息反一日强似一日。她每日肩根榆木由东头到西头,不似先前紧紧拽了人不撒手,这手看似干枯却是野蛮。抬首望过电线切开天蓝和云白,我们知道她要开始了。她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说,永不停歇似的,直到那些话也似替她分担了尘世的重量。
2016-07-25(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,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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