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7的春節
确切地说,仁村的年味儿是由马车上那些散发着香味的细粮开始的.
脆脆的一声鞭梢儿的炸响,透过风门上呼搭着的窗纸,直钻进仁村人的耳朵里.同时也像听到了一道无声的命令,各家各户风门大开.通往队部的土道上,杂沓的老棉鞋践踏起的尘土和笑声搅合在一起,沸沸扬扬地升腾在半空中——腊月十五前后,最晚不超过二十三小年儿,仁村就被这盼望已久的年味儿沸腾了.
胳肢窝下面夹着补着补丁的面袋子,棉帽子的两只耳朵飞扬着,头顶上方蒸腾着缕缕白汽——我总是以这种姿态率先出现在队部大院内.自从两年前爸被葬在北岗上后,10岁的我就成了立在妈身旁的一根木桩.
我们三队的队部比较宽敞,西边是几间土坯垒的仓库,坐北朝南是一溜牲棚,卧着几头大牲.紧挨着牲棚的一间屋是饲养员齐五爷住的,有两间房大,中间没有间壁开,每年分米分面都在这间屋内.
2013-12-04(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,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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