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眼
我从万象地铁口出来时,碰见一个耍弹珠表演的独眼老头,吓了我一大跳.残疾的老头很多,独眼的很少,他像电视剧里通常演恶贼土匪的角色,用一块类似独片镜的黑布,遮那只伤眼,两根细细的棉布线箍住脑袋.从他脸上夹风带雨的沧桑褶子看出来,老头绝不是为了吸引观众而给自己罩上这么一块玩意儿.这是冬天的中午,阳光微薄,有风,足够冷了.老头衣着单薄,毛发稀疏的脑门上连顶帽子都没戴,脚上却穿一双颇为考究的土黄色高帮绑带靴子,裤脚插在靴帮里,随时迈开腿长途跋涉的模样.这双足够结实的靴子一下子就让他多了几分走南闯北的江湖气息.当然,靴子挺脏的.我驻足仔细观望,老头很老,看不出实际年龄,个子极为瘦小.一把彩色弹珠在他两只手里抛上抛下,看得眼花缭乱.他坐在一个花圃边沿上,脚边铺一张塑料布,上边有路人扔给的零散硬币和纸票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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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18;TS1
2018-02-05（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，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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