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的困局
1、机制、路数、自我意识
社科院的楼肇明先生曾以“繁华遮蔽下的贫困”为题指认2000年前后中国散文的现状.繁华一词对应着“太阳对着散文笑”式的繁荣局面,贫困一词尚需仔细思忖.根据我个人的理解,这一词汇既指向散文文体层面,也指向散文的内在精神层面.就文体层面而言,其摇摆不定的历史并非与散文概念的不确定性直接对应,而是与从业者的自我意识以及社会风潮的吹打紧密相关.就一般散文作者而言,强烈的刊发诉求以及跟风意识,使得自身难以旁顾对散文文体的思考以及相应的选择.毫不夸张地说,一些作者几无古典散文的基本积累,怀揣朱自清或杨朔的几篇散文,便勇敢冲锋.而对于相对成熟的作者而言,虽然肚子里装了不少优秀作品,不过常发生相互打架的情况,古典散文理念和文体的演变,现代散文的分化与突进,以及外围理论中的文学性、主体间性、叙事学等问题,皆成为纠缠不清的问题而存在.这也导致了散文文体自身净化的难度,以及相应的散文理论建设的滞后.散文风格、路数、主题的芜杂作为外显的因素,如遍野的草类,兀然在风中招摇.评论界与研究界各说各话,即使偶尔凑在一起说同一个话题,也似一堆漂浮的冰块,挤在一起半天,方才发现各自隶属不同的冰山.刚刚过去的2014年度,《光明日报》陆续以专栏形式刊发散文批评文章,探讨散文的边界问题,发言者皆为评论界或研究界的名家.多篇文章读下来,好像是在谈边界,实际情况乃各自围绕着“散文概念”这一核心点展开,阐发自我的独特见解.显而易见的是,边界意味着区域的扩展以及界限的划定,而非核心支点的定位问题.北岛曾写过一首名为《无题》的诗歌,第一段内容为:对于世界/我永远是个陌生人/我不懂它的语言/它不懂我的沉默/彼此交换的/只是一点轻蔑/如同相逢在镜子中.如果用这一段来形容散文评论界和研究界的关系,可能有点偏颇和刻薄,但若是用来形容评论研究界和写作界的关系,还算比较贴切.
2016-08-08(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,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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