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德国病房
今年三月中,一个平常的下午,德国慕尼黑的一所居室里,我突发腹绞痛.
丈夫弗洛还在上班,孤单的我只好蜷在沙发忍着.
“应该是阑尾炎.”弗洛回到家,皱着眉头说,同时责怪我没有早点给他电话.那时已是晚上九点了.
他的判断跟我一样.只是我们都太大意,以为经过物理处理会缓解,当然更主要的是,我内心根本就非常抗拒上医院.
我的父亲,最后几年就是在医院和家这两点一线间度过的.那时候,我们一家人最熟悉的东西就是药,就是一点一滴进入血管的冰冷液体——有时五小时、有时八小时、有时连续一周从不间断.
那双陪着我长大的手,变得越来越冰凉,斑斑瘀痕越来越触目惊心.
我无法责怪医院没能挽救父亲,但那苍白的场所、痛苦的呻吟、度日如年的煎熬,至今仍是绕在心,让我难以承受.记得后来清理父亲房间,那剩下的整整一抽屉的药令我失魂落魄地呆立了好久.
这世上,并非只有泪水才刺痛人心,有时候,一张相片、一枚硬币、一粒药丸,也能让人颤抖不已……
2015-06-23(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,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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