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3969/j.issn.1005-0981.2018.19.026
斜风细雨不须归
雨越下越大,屋檐下的雨滴像齐奶奶纺线,断了又续,续了又断.记忆里的齐奶奶总是一身素净,双颊凹陷,白发齐耳,脑勺上别着一根亚麻色的发簪.她独自住在一间昏暗的厢房里,守着一台老掉牙的纺车,摇啊摇,从麻麻亮摇到天擦黑,周而复始,不知疲倦,仿佛已和纺车融为一体.下雨天不能出门,我们一人一个小板凳,坐在门边上,迎着亮,分拣从地里摘回来的棉花.棉朵婴儿一样窝在棉碗里,仿佛一小蓬绽开的雪.门外雨潺潺,我们心不在焉地拣着棉花,不时有人打门前经过,噗嗒,噗嗒,穿着木屐(我们叫“雨耷子”),撑着雨伞.
2019-01-22(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,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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